“哎,啥时候回来的?”好半会儿牛秀琴清清嗓子,踢了我一脚,她的右手拇指撑在大红色的嘴唇旁,似是在提防那可能随时迸发的笑声。
我没搭理她。
牛秀琴呸一声,伸了个懒腰。一个漫长的哈欠后,她说:“本来准备上班去呢。”
我又给自己斟了杯茶。
“手头事儿也多,烦死人。”说着她又是一个哈欠,饱满的小腹都挺了挺。
我还是没搭理她。
“啥时候走?”牛秀琴嘿地一下坐了起来,险些栽到我怀里,“过完十一?”这么说着,她在大腿上挠了挠。
我瞅她一眼,嗯了一声。
“唉呀,”牛秀琴长叹口气,就又倒了下去,“还以为你哑巴了。”她右小腿搁在沙发边儿,一下又一下,条件反射般地踢着我的腿。
我仰头灌下一杯茶,又倒了一杯。
“饮牛呢你,这龙井可利尿!”这次牛秀琴直接把脚甩到了我的左腿上,与此同时她梗着脖子瞅了我一眼。于是我放下茶壶,一把攥住了她的脚。这鞋的中段没有鞋帮,足弓裸露在外,不可避免地,整个脚掌都跑到了我手里。然而,当那灼热的潮湿袭来时,我还是有些惊讶,甚至恶心,虽然裤裆里早早竖起了旗杆。这种事可以说毫无办法。牛秀琴让我放手,我偏不放手,她便又咯咯咯地笑了起来。“看你能装多久。”她说。为了证明自己是个坦诚的人,我便把她压到了身下。有什么东西撑在胸口,柔软异常,我便握在手里搓了搓。牛秀琴哼了一声,将我死死抱住。她把暖烘烘的红唇凑过来,别无选择,我将它们咬到了嘴里。当那条湿滑的舌头搅过来时,我想的是,这甜滋滋的口红是否有毒呢?
气喘如牛中,牛秀琴说不要在这儿,然后指了指楼上。于是我就把她抱了起来。她假装啊了一声,却没有一丝拒绝的意思。这老姨确实有些分量,走了两步我才发现这么搞有点夸张。但到这份上再把人撂下会显得更为夸张,我只好硬着头皮朝楼上走去。牛秀琴闭着眼,也不说话。等我把人扔到床上,她笑着说:“裆里啥玩意儿,硌得慌!”我说啥。她便爬起来,一把拽下了我的裤衩。错愕中,老二被攥住撸了两下,然后就进了温暖的口腔。牛秀琴轻吮两下,很快滋滋有声地吞吐起来。当年蒋婶这么搞时,我就吓了一跳。我觉得这是一种电影中才会存在的东西,一种虚构的夸张的艺术表现手法,就像没有人会见到老妈自慰就把她上了,没有人会把百万美元付之一炬,没有人会生活在别人的幕布下二十二年而不自知。我看着那红云密布的脸,那蠕动的烈焰红唇,犹如被闪电击中般,恍恍惚惚,半晌都没挪动一步。
牛秀琴屁股肥白,却难免有些橘皮组织,在大腿外侧还蔓延着几道白条纹,也许是当年怀孕留下的。捧着软和的细腰挺了一阵,我拍拍肥臀让她翻过身来。这老姨夸张地叫了一声,又哼了句什么,我也没听懂。她阴毛很整洁,大阴唇两侧相当干净,应该修理过,起码跟我印象中的略有不同。再插入时,牛秀琴说:“你轻点捅。”
“咋了?”
“当我是老母猪啊。”她笑着在我肩膀来了一巴掌,就仰起了脸。这个比喻并不恰当,也不好笑,但我还是笑笑意思了一下。老姨抓住我的胳膊,吸了一口冷气,再吐出时就变成了一声轻吟。她水很多,我觉得大腿都黏糊糊的。于是在黏糊糊的水声中,乳房不可抑制地抖动起来。我就看着它们抖动。毛片中的男性通常很勤奋,在挺胯时不忘玩奶。这肯定是一个误导,我认为大多数男性是懒惰的,他们顾不了那么多。起码我是这样。我感到脸上的汗水不断滑落,滴在乳房上。事实上也确实如此。如果有一个高清运动镜头,你将得以看到汗滴在颤动的白肉上制造了一个怎样的奇迹。
不知过了多久,牛秀琴攀住我的肩膀问:“老姨好不好?”我说:“啥?”她就又重复了一遍。我只能说好,与此同时加重搞了几下。牛秀琴闷哼两声,说我敷衍。我握住右乳,说:“真的好。”她就又哼两声,圈住我说:“不去原始森林了?”我搞不懂她什么意思,就没吭声。就这么折腾一阵,牛秀琴又问:“你妈好,还是老姨好?”说这话时,那白皙的脸蛋汗津津的,几缕卷发粘在上面,丰满的嘴唇红得发亮。石化般,我着盯着身下的这张脸。屋里只剩下喘息声。我确信自己没有听错。我感到浑身都开始颤抖。“咋了,你妈就那么好啊?”牛秀琴夹了我一下,不屑地撇了撇嘴。
机械地,我又开始挺动,却不敢看身下的这张脸。
“真是孝顺啊。”她摩挲着我的后颈,猫叫一般。
窗帘拉得很严实,但还是有缕阳光蹿了进来,薄得像柄利刃。 “那——”她突然抱紧我——几乎是勒着我的脖子,声音低沉而颤抖,“那就肏妈的屄!”
我不知该作何反应。但那粗重的喘息摩挲着我的脸颊,撕咬着我的耳朵,甚至模糊了我的眼睛,迫使我不得不开始大力挺动胯部。
“啊,肏妈的屄,大鸡巴!”牛秀琴的呻吟变得高亢,简直震耳欲聋。
我埋在那头青丝间,感到整张床都在颤抖。一片黑暗中,那熟悉的胴体泛着荧荧白光,越来越近。我几乎喘不过气来。
“操你妈骚屄!”
身下的小腹在啪啪巨响中拼命地挺动,一种八爪鱼般的力量将我死死裹住。近乎挣扎着,我又耸动十来下就触摸到了那道白光。
翻过身来我就去了浴室,连避孕套都没打结,直接丢到了垃圾桶里。不一会儿,牛秀琴就进来了,笑盈盈地要给我擦背。我当然拒绝了,我说:“大夏天的,擦个屁!”
“咋,生气了?”她在我背上来了一巴掌。
“生啥气?”
“瞅你那驴脸!床上那些话哪能较真?”澡巾抹得平稳而飞快,幸亏力道不大。
我一声不吭。
“跟你老姨夫,我还叫爸爸呢。”牛秀琴在我屁股上拍了下,示意我冲冲,“瞧你这一身泥!还夏天?”
我只好冲了冲。
“转过身来。”
我不动。
“转过来!”
我姑且转过身来。
“啥脾气一天?真是跟你妈一样!”她拽着我的手,在胳膊上搓了两下,突然恶作剧般地冲老二来了一巴掌。于是后者不安地晃了晃。
“那你也管我叫爸爸啊。”好半晌我说。
“说啥呢,你个死孩子!”牛秀琴愣了愣,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与此同时我胳膊上多了片掌印。
又是一地泥垢。
“管你叫爸爸,那你奶奶得管你叫啥?”
我没话说了。
“嘴上不乐意,刚刚可硬得像棒槌,没把老姨干死。”她瞟我一眼,揪住包皮扯了扯。
我瞧着那身白花花的肉,吸了吸鼻子。
“想啥呢,又不老实了!”牛秀琴笑得咯咯咯的。
我一把抱住她,就按到了地上。
五点出头,牛秀琴接了个电话,一打就是十来分钟。起初人还在走廊里,后来索性无影无踪。而在此之前,她坐在梳妆镜前化妆,又是抱怨我不戴套,又是怪我一身臭汗,“老姨这旗袍可是第一次穿”。我呢,透过窗户眺望着不远的滨海大道,直到那正在衰老的阳光渗出最后一丝灼热。但牛秀琴还是没回来。在床上坐了一会儿,我不得不自作主张地打开了那台联想电脑。开机很快,几十秒吧,却设有登陆密码。登时我就觉得这老姨懂得还挺多。试了几个最基本的密码组合,无效,我只好启用了guest帐户。软件装得挺全,qq、sn、网际快车、网络蚂蚁、豪杰视频通、超级解霸、acdsee等等一项不落。就是拨号慢了点,好一会儿才连上了网。在此期间,我查了下电脑配置,奔四550的处理器,1g ddr的内存,160g的7200转sata硬盘,128的ati x600xt独显,dvd+rw刻录。而众所周知,这个天骄系列会赠送无线键鼠和家庭影院,牛秀琴太土豪了。当即我就想试试显示器旁的hi——fi音响(其实上次看到就有点心痒痒)。可惜这电脑硬盘太空,三个分区加起来拢共占了二十多g,颇费了一番功夫我才找到了几首歌。毫无疑问,都是最新最热最流行的网络歌曲,什么老鼠爱大米啦、两只蝴蝶啦、丁香花啦,犹豫一阵,我选择了老鼠爱大米。
伴着肛肛的天籁之音,我打开ie,瞄了会儿新浪体育。如你所料,哪怕过了一个月,刘翔依旧占据着各大版面。有人甚至肉麻地称他为“神雕大侠”,说什么要是张纪中翻拍《神雕侠侣》,让这货演杨过绝对没问题。你们这样搞体育新闻真的合适吗?神使鬼差,就这一瞬间,我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即:160g硬盘三个区该怎么分?打开“我的电脑”看了看,果然,三个分区都是40g——显而易见,在这台尊贵的联想天骄电脑上存在某个神秘的隐藏分区。这让我整个人在初秋的光影中兴奋起来。然而,查看了下“资源管理器”和“安全选项”后,我就擦去了跃跃欲试的口水。破解管理员帐户的方法我略有耳闻,但需要修改密码,这样搞不适合,太过夸张。不过得承认,这秀琴老姨挺有能耐。返回ie,没拖几页,我肩膀上就挨了一巴掌。当然是牛秀琴。虽然惊得头发都竖了起来,除了靠一声,我也无话可说。“瞧瞧你们年轻人,就离不开这电脑、互联网,真不知道有啥好玩儿的,理解不了。”她双臂抱胸,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我只能笑了笑。她则跟着肛肛哼了两句,说:“咋样,老姨这音响不错吧?”晚饭吃全聚德,牛秀琴一直在讲冬冬怎么叛逆、怎么不听话,完了她指出症结所在——太聪明,没办法。字面上她没这么说,但显然就是这么个意思。饭后她邀请我去酒吧喝两杯,当然,我谢绝了。她说:“正好,老姨也得回家一趟,这收拾收拾啊,明儿个冬冬该放假了。”
到家时将近七点,却只有奶奶一个人在。她说父亲来电话,“有事儿,就不回来吃饭了”。我问母亲呢。她说不知道,“也没听你妈吭声”。于是我就给母亲打了个电话。没人接。一连几个都是如此。阳台上残阳似血,我越发焦躁不安。往剧团办公室去了个电话,同样没人接。虽然办公室没人很正常,我还是感到一颗心在飞速下沉。奶奶嫌我小题大做:“你妈在外面事儿多,哪能等着专接你电话?没事儿找事儿,也不知急个啥?”在她老逼迫下,我喝了半碗稀饭,红薯全都撇到了碗里。奶奶骂了我两句,也开始不安起来。我又给母亲打了个电话,或许有一个世纪那么久,终于接了。近乎吼着,我问她咋了,电话也不接。“放在车里,没听到。”母亲的声音低缓、平淡,像此刻的吊兰叶子在阳台上释放出的那缕狭长的光。“咋了?”我心里咯噔一下。只有均匀的呼吸。瞥了身后的奶奶一眼,我问母亲在哪儿。好半晌,她说大堤上。我骑得飞快。巨大的蚊子不断地砸到脸上,宛若老天爷设下的天罗地网。到四中南门时,我整个人似是刚打热汤锅里捞出来。沿着防波堤又骑了一里地,总算看到了熟悉的毕加索。母亲却不在附近。冲着昏黄的路灯,我喊了声妈。只有回声。月亮像面巨鼓,石缝间半人高的杂草披着银光,在晚风中兀自摇曳。这无声的水银令我头皮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