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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高地挺着一对雪白的奶红红的奶头随着汽车的颠颇瑟瑟地抖动着(2 / 2)

的推动。

从旁边的工具箱里拿出一瓶乳白色的液体。一股脑的倒在了我的鸡吧上。

这是什么啊?小渲?

噢。这是性药啊。她很自然的说。

啊??我不用那种东西的啊!小渲。刚才是我不知道。现在我全知道了。以

后我们做好朋友好吗?你不要再这样践踏自己的尊严了!

朋友?小渲淫荡的笑了笑。不再说什么了。

其实小渲的身体任何一个部位都让男性有无限的征服欲望。我又不是君子,

虽然不想对小渲做那种事了。可情欲的作用!再加上刚才那种不知道名的液状性

药已经慢慢产生作用了。我的鸡吧仿佛不受我的控制。一股想找个东西包容它的

感觉从我的心底油然而生。就在这时。小渲伸出她那润滑的舌尖。吮出一口亮晶

晶唾液。吐在了我的鸡吧上。随即。张开她那樱桃小嘴。将我的鸡吧完全的含进

去。很熟练的吞吐着。不断有她滑腻的唾液流出嘴角流到了她那对爆乳上。这样

淫秽的情景。和性药的作用让我再也克制不住了。我大声的呻吟着:啊!小渲。

噢。你的舌头好滑啊。都快钻进我的龟头里去了。啊!

小渲一边舔一边用淫荡的目光勾引着我。她还用她那玉指绕到我身后钻进了

我的屁眼里面。在里面轻微的搔动着。如此纯熟的性爱技巧足已证明她的过去有

多么的晦暗。本来我是在怜惜的注视着她。可因为性药的作用。我的眼神已经变

成了兽欲。我大力的将鸡吧在她那桃红双唇间肆意抽送。她的口水顺着嘴角滴下

来。她用手不住的搓揉着那对傲人的双峰。捻着那圆圆的奶头。那丰满的臀部左

右摇摆。再加上这淫秽的神情。简直让我彻底的爆发了。

正当我想再她嘴中把精液射出的时候。她竟然吐出了我的鸡吧。走到离我不

远的床上。撅起那丰满的臀部。将两片臀峰向两侧掰开。那股间的菊花蕾在诱惑

着我。她的屁眼周围也长着毛。四散的分开着。她向手中吐了一口唾液。抹在屁

眼上。缓缓的向我摇动。

大鸡吧哥哥……你想不想干我的屁眼啊……想的话就来干我嘛……来嘛……

啊……我的大鸡吧哥哥!

小渲那下贱的神情让我无法自拔,我跑过去。抱紧她的大屁股,看着那淫秽

的屁眼由于她口水的作用闪闪亮亮的。还散发出一种淫骚的气味。那四周阴毛簇

拥着屁眼。这淫色的景象让我立刻将头埋在小渲的双股间。用舌头舔着屁眼的表

面。

大鸡吧哥哥……你好坏啊……让你干我……你却不干……还这样折磨人家…

…啊……你真坏……噢……

我用手指像小渲的屁眼里插了进去。她的肉壁不算很紧。很轻易的让我插进

去了。可能是以前被人操过的感觉。我顿时生起了一种强烈的嫉妒感!

你这个贱人!你的屁眼被多少个男人占有过?

大鸡吧哥哥……有好多男人一起干我的屁眼……干得我好爽啊……你行吗?

说着。小渲轻视的看了我一眼。她是为了激起我虐待她的情绪。她终于激起

了我爆怒。也许是因为性药的作用。

你这个贱人!老子今天就把你的屁眼给插穿。说着。我向旁边的工具盒里拿

出了一只假阳具。对准小渲的屁眼,用力的插了进去。

啊……大鸡吧哥哥……你弄痛我了……啊……你混蛋啊……啊……

小贱人。你这个婊子。不是你让我插的吗?怎么又不要了?真是个骚货。老

子今天就干死你这个贱人!骚货!!我大声的叫着这几个词语。拿这阳具对着小

渲的屁眼狂猛的抽插。

啊……混蛋……好疼啊……啊……但疼痛之后确……是那么的……爽啊……

啊……干我啊……使劲插我的屁眼啊……啊……爽死我啦……啊……

小渲这淫贱的叫声让我获得了满足感。不过还不够。我大力的将那根假阳具

一插到底。狠狠的拔了出来。只见假阳具的顶端带着几丝金黄色的大便。

散发出一股浓烈的臭味。我掩了掩鼻子。好臭啊。原来这才是你的本性啊。

你这个贱人!

小渲痛苦的神情中夹杂着几丝喜悦。

大鸡吧哥哥……对!这就是我的本性……我就像这些大便一样肮脏……我就

是个贱人……我是骚货……

我愉快的又用力的往里捅了几下。把假阳具扔在一旁。拿起了旁边工具箱的

灌肠器。去了卫生间。将清凉的水倒满灌肠器。

回来之后。淫笑着

对小渲说:来吧。你这个贱人!今天就让你最丑恶一面展

现出来!哈哈哈哈被性药迷失本性疯狂的我。拿起了八公分长的管嘴。对准小渲

那淫秽的屁眼用力插入。

啊……嗯……什么东西干进来了……好难受啊……啊……

当管嘴全部插入之后。我捏动了助力的那个橡皮球。随着我一挤一压。清凉

的水全然注入了小渲的屁眼深处。她的肚子发出咕漉咕漉的声音。

啊……好难受啊……什么东西啊……哥哥你要干什么啊……啊……

当小渲的肚子膨胀到很大的时候。我发出淫笑:哈哈。是不是想大便了。我

的小贱人!

啊……不要啊……我要去厕所……啊……

好!我带你去。我抽出管嘴报着小渲来到了厕所。她撅着屁股。那饱满结实

的屁股和股间那淫秽的裂缝。正好对着马桶。我将她的屁股转向我。将鸡吧对准

那骚动的屁眼。

哥哥……你要干什么……快放开我……我要便……

放开你。就让我带着你这个小贱人一起去接受洗礼你的时刻吧。我将鸡吧用

力的没入了小渲的屁眼内。拼命的抽送。随后的几秒!我感觉有股来势凶凶水流

喷到我的龟头上,仅接着一股强大冲力不觉得让将鸡吧拔了出来。

啊……哥哥……好脏啊……不要啊……嗯……啊……噢……

一股暗黄色稀体粪便。从小渲的屁眼深处丑恶的喷射了出来。喷在我的腿上。

我在身上。那股强猛的臭气足以让我为之旋晕。但我却有一种无法言渝的快

感冲上心头。我等那股淫臭的便流喷尽。将残余在身上的粪便抹在龟头上。对准

小渲那肮脏的屁眼。狠狠的插了进去。龟头上沾着许多小渲的粪便。向小渲的屁

烟深处使劲钻去。粪便好像成了我们的润滑油。让我在小渲的屁眼里畅通无阻。

一次次的冲击。小渲放肆的淫叫:啊……哥哥的大鸡吧好厉害啊……啊……嗯…

…干得我好爽啊……嗯……

在这臭气熏天的厕所里。我疯狂的在小渲那沾满粪便的屁眼中进出。那些肮

脏的便物撒了一地。虽然很恶心。但却有一种无法形容的快感再我们彼此两人之

间迸发!

噢……哥哥……我的骚穴流出了好多骚水啊……哥哥……你操的我好舒服啊!

吗?……我好爱你啊!……啊……噢……哥哥……大鸡吧哥哥!……

你这个淫贱的婊子。我操死你。我更加卖力的在小渲的屁眼里抽送。我的鸡

吧上和她的屁眼周围都布满了粪便。臭气熏天。

我边操着小渲的屁眼。边伸出手指在小渲那湿淋淋的骚穴里肆意抠送。

嗯……哥哥……大鸡吧哥哥……使劲抠我的骚穴……使劲操我的屁眼啊……

啊啊啊……噢……我要……要……

小渲的骚穴和屁眼同时的受着我的进攻。再加上淫臭的粪便布满了我们的全

身。尤其是小渲她已经在变态的性虐中迷失了自我。她疯狂的淫叫着。

噢……哥哥的大鸡吧好强……好猛啊……啊……干得我的大便全都流出来了

……哥哥……啊……好爽噢……使劲操我啊……啊……我的骚穴也好爽啊……好

多骚水流出来啊……嗯……噢……哥哥再大力点……我是您的贱人……我是骚货

啊……嗯……噢……我这一生就注定被哥哥您……操……啊……啊……噢……

我卖力的将鸡吧不断在小渲的屁眼里抽送,她那屁眼深处残留的粪便拥挤着

我的龟头。让有种灼伤的感觉。还有小渲那淫穴里的骚水更是不停的流到地板上。

我用一手的骚水。抹在我的脸上。好腥的味道。我好喜欢。我大力的抽送鸡

吧。

一次又一次我的鸡吧和小渲屁眼中的粪便碰撞在一起。我感到最终的时刻终

于要来临了。我拔出沾满小渲粪便的鸡吧。塞进了小渲那湿润的双唇里。小渲浪

荡的用舌头不段吮吸!终于我将积蓄许久的精液全部射入了小渲的嘴里。粪便的

汁液和我的精液混在一起从小渲的嘴角流出来。小渲疯狂的舔着。

淫叫着:哥哥……的精液好好吃噢……好香噢……我还要嘛……还要嘛……

那淫荡的表情让不禁的跪下身去。埋在了小渲那骚穴的入口处。疯狂的吮吸着小

渲奔流出来的淫水。一边用手指使劲的往里插着。终于。小渲也高潮了。激射的

阴精从小渲的骚穴深处喷了出来。我将它们全部喝进嘴里,那股咸咸的。强烈的

骚腥味道让我回味无穷。

我与小渲缠绵的热吻,彼此与彼此的舌头交融在一起。就像至死不渝的

情人

们。

那刻骨铭心的誓言一样:永不分离!

事后……我将胶卷还给了李东。但钱还是没有找回来。但李东也认了。就当

花钱了买了个告诫!我与小渲成为了很好的朋友!也可以说是性友。我们在外面

做了很多次。田野。废弃的厕所。学校。她那淫贱的个性。和对性虐待的热切的

渴望也传染给了我。尽管我知道这么做会让她更加的堕落。但不让她这么做更是

对她的伤害。因为她已经上了瘾!无可自拔!

我们频繁的肛交。口交。乳交。还经常玩s。灌肠等刺激性的游戏。让彼

此在刺激的快感中达到灵魂的解脱。后来。我便不知道她的去向了。据说好像是

因为磕药而被送进了戒毒所。反正在以前那座迪吧我是找不到她了。我很想她。

也许只有她!才能给予我灵魂与内心上的绝对满足!

船伢子从小没有了娘,打记事起就跟着他大在船上,到现在已经十几年了。

小清河是一条不大的小河,正好把冯镇同省城隔开,冯家渡就成了连接冯镇 和省城的唯一通路。

冯镇在省城周边不算是大镇,又是唯一在河西的,所以冯家渡上的客人并不 多,船伢子他家几辈子就在这里摆渡,也是这渡口唯一的船家。

船伢子的家也在冯镇,同过渡的客人都是乡亲,从小便识得,所以摆渡不仅 仅是他们全家讨生计的手段,也是同客人们谈天解闷的好机会。

乡下人的嘴大多是荤的,连女人也都会放肆地说让几句同两腿间有关的笑话, 船伢子从小便听,听着便笑,时间长了,便也跟着说

有时候大人们听了,不由大笑起来:「这伢子自己的毛还没长齐,就叨咕女 人长毛的地方,回去告诉你大,早些给你讨个老婆。」

「女人家长毛的地方不就是脑壳么?有什么不能说?」船伢子理直气壮地反 驳道。

大人们便更加放肆地笑起来,船伢子也跟着笑。

其实他只是听着人家大人怎么说便怎么说,到底人家说的是什么他全然不懂, 等人家都走了,他还在想:「女人的脑壳难道说不得么?」

等他渐渐长大了,自己的下面长出了黑毛,这才多少感到那些荤话中所包含 的内容有许多不妥,不过,那也只是感觉,他还是什么都不懂。

从前几年起,每当没有客人过渡的时候,船伢子便躺在船板上,一边晒太阳, 一边想着心事。

许多乡亲都在同他大议论给他娶亲的事。

船伢子不懂男女之间的事,但却知道,每当他看见女人的时候,心里便泛起 一丝怪怪的念头,就想同她亲近,躺在船板上,一想到女人,下面便不由自主地 变硬,变粗,变大。

不过,别人要他大提亲的女伢子,船伢子却都不喜欢,所以当他大问起他的 时候,他便摇头说自己还小呢,不忙娶。

「伢子,你莫要糊涂勒。咱们是穷人,在这里摆渡的,人家七小姐家里是财 主,我们高攀不上呢!」每当这个时候,他大便教训他。

他大嘴里说的七小姐是冯镇上冯三公的女儿。

冯三公不仅是冯镇首富,在省里的富户中也算是叫得响的,冯镇周围的土地 和山场大多是他家的,在周围的镇上他还有多处田家,省城也有七、八处房产

冯三公还是镇上冯姓人家的族长

冯姓是冯镇的大姓,镇里的富人也都是姓冯的,所以,冯三公便成了镇上说 一不二的人物,只要他一跺脚,全镇都能听见动静

冯三公是个老风流,大太太不算,直到五十多岁还娶了第四个姨太太,冯七 小姐便是最小的五姨太所生。

七小姐从小便在省城的女子师范学院附小上学,后来又在附中上中学,过年 过节的也都要从冯家渡过河,所以船伢子从小便认识她。

与一般乡下的村姑不同,七小姐身上穿的是又乾净又好看的学生衣裙,上船 后总是正襟危坐,一副大家闺秀的作派。

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只要一看见她上船,船伢子的嘴便像抹了鳔胶一样, 再张不开,连眼睛也不敢往她身上放。

可人一走,船伢子的心里便空落得慌。

再躺在船上晒太阳时,心里想的便都是七小姐。

第一次同七小姐搭话,是从她上中学开始的。

过去七小姐上学或回家都是冯家的长工接送,后来听坐船的人说,七小姐不 愿意再叫人接送,坚持要自己上学,为此还同冯三公顶撞起来,被三公打了一顿, 谁知七小姐是个倔脾气,乾脆来个了不吃不喝,最终冯三公没了办法,只好由她。

现在船伢子大了,可以单独操船了,所以每天都同他大轮换着摆渡。

那一天正赶上是船伢子操船,七小姐独自来到渡口的时候,船上已经坐了两 个人,看见七小姐上了船,那两个人便借口说等人下了船。

七小姐是冯三公的女儿,是个金贵的人,过渡的乡亲一看见她来,便总是藉 故下船,单只让她一个人坐,这样作已经许多年了,船伢子并不感到奇怪。

七小姐坐在船头附近,两手抱着自己的膝盖,脸上扬溢着第一次独立走出家 门的笑。

船伢子把船缆解了,跳上船去,一槁撑开,船便轻巧地向河心走去。

「哎,你叫船伢子?」七小姐道。

「嗯。」船伢子感到很意外。

「我每次看见你搬船,都同客人有说有笑的,怎么不同我说话呢?」

「我……,你……,七,七小姐,我……」船伢子有些措手不及。

「别叫我七小姐,咱俩个同年,我小名叫彩儿,你就叫我彩儿吧。」

「这,不敢。」

「什么不敢?我最不喜欢人家叫我小姐。」

「那好吧,彩,彩儿。」

「这就对了。除了我大我妈,你还是第一个愿意叫我彩儿的,我喜欢你。」

彩儿十分高兴:「对了,你还没说呢,为什么你同别人都说话,单单不同我 说话呢?」

「你是冯三公的小姐,又是读书人,我嘴笨,不会说 」

「又说小姐小姐的,我不喜欢了。」彩儿脸上现出不高兴的样子。

「啊不,彩儿。」

「哎,这样好!其实我知道,你不是因为嘴笨才不同我说话,你是因为我爹 和我哥哥他们。」

彩儿的脸上现出一丝惆怅之色:「我知道,我家富甲一方,我大和我哥哥他 们却为富不仁,欺压良善,镇子上的穷人都恨他们,我也不喜欢他们这样,可惜 我没有办法决定自己生在哪一家,否则,我宁愿像你一样生在一个穷人的家里 」

「你家有钱呢,干么要生在穷家?」船伢子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原来 那种敬而远之的想法自然而然地改变了,两人的距离也就拉近了许多。

「生在穷家,靠自己卖力气吃饭,不去剥削别人,欺负别人,虽然粗茶淡饭, 却是心安理得。生在富家,虽然衣食富足,却每天都要受良心的煎熬,你说,究 竟是穷家好还是富家好?」

「……」船伢子一时语塞,心里却对这个同自己一样年纪的女学生格外产生 了好感。

(二)

从那儿以后,彩儿每次都是自己来乘船,也每次都同船伢子谈天。

船伢子喜欢听她说,她的话那么文雅,那么动听,尤其是她会讲出那么多船 伢子从没听过的道理,让他知道了穷人不是天生该受穷的,受穷都是因为富人的 剥削。

再后来,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彩儿再到渡口,总是在船上已经坐了不少 人的时候,然后彩儿便拦下找借口想下船的乡亲

她毫无顾忌地挑明了大家躲着她的原因,客人们便不好再下船,只得与她同 船共渡。

有彩儿在船上,客人们便不敢再说那些荤笑话,不过,彩儿成了主要的发言 者,她利用摆渡的短短时间,给客人们讲她的那些道理,这些道理船伢子都听过, 但还是愿意再听她讲

渐渐的,乡亲们不再像躲避瘟神一样躲避彩儿,反而更愿意与她同船共渡, 听她讲那些从没听过的新鲜事和新鲜的道理。

他们从她那儿知道了北边有个苏联,穷人们把富人推翻了,当家作了主人, 人人有饭吃,有衣穿,也知道中国出了个什么cp,领着穷人闹翻身,打土豪,分 田地,大家都盼着cp的这把火早一点儿烧到这里来。

这把火还没有烧过来,彩儿却同冯三公闹翻了,那天彩儿从学校回家不久, 便又只身回到渡口过渡,船伢子看见她一张本来白白的脸红肿着,眼睛里还含着 泪花。

船伢子忙问她怎么回事,彩儿道:「跟我爹闹翻了,从现在起,我要与我的 封建家庭决裂,我要靠我自己的双手养活自己。」

后来船伢子才慢慢地从彩儿那儿了解到,原来是冯三公听说了彩儿同乡亲们 讲的道理,十分生气,把彩儿训斥了一顿,彩儿不服,同他争吵起来,冯三公便 打了她,彩儿一气之下跑回了学校。

第二天一早,彩儿的两个哥哥过了河这边,不久便硬拖着彩儿回来,后边一 个二十岁上下的年轻漂亮的女教师紧追不舍。

省立女子师范学院就在渡口的对面,从渡口走上去不过百步。

四个人来到岸边,彩儿的两个哥哥要把彩儿往船上拉,彩儿打着坠,脸憋得 通红,抵死不肯,女教师也在后面抓着彩儿的手,一边怒斥着彩儿的两个哥哥, 原来冯三公说彩儿是因为上学才中了cp的毒,所以不让她上学了。

船伢子知道,彩儿回到冯镇决没有好果子吃,他十分不愿意彩儿被拖回去, 於是趁着那四个人争执的当口,故意装作不小心,把已经解开的缆绳松了手,让 船顺着水向下游漂去。

船伢子在岸上装作着急,一边脱鞋脱衣服,一边嘴里念念叨叨:「完了完了, 船跑了,这可怎

么好。」

然后他急匆匆下了水,游向已经跑远了的船。

等船伢子游到船边的时候,回头看去,渡口边上已经站满了人,吵吵嚷嚷闹 作一团

船伢子远远看着,见彩儿已经被那女教师抢了回去,这才把船向回撑。

回到渡口,见那女教师的身后已经站了几十个女学生,彩儿也站在她们的中 间,女教师正在当着成群看热闹的人的面怒斥着冯家人的作为,女学生们则在后 面喊着口号:「打倒封建主义!坚决支持与封建家庭决裂!」

把彩儿两个哥哥说得哑口无言,满脸通红,两个人见船回来了,一边跳上船, 一边气急败坏地道:「彩儿,我再问你一遍,你到底回不回去?」

「我不回去!」

「好!来的时候,爹已经说了,如果你不回去,从此以后,你的吃的,穿的, 用的,一切一切,冯家都不再供应,任你自生自灭!」

「我有一双手,我勤工俭学,自己能养活我自己,你放心,我会过得比你们 想的好得多!」

「好,从现在起,便休想再踏进冯家一步。冯家就没有你这个女儿。」

「你回去告诉他,请我都不会再进冯家的门!」

「好,你可别后悔!」从那天起,彩儿不再每周从这里渡河,冯家也没有再 派人到学校里闹

在庆幸彩儿终於摆脱了让她痛恨的冯家的同时,船伢子格外高兴的是,每到 往常彩儿该回家的日子,她便常常到船伢子的船上来,不是为了渡河,只是坐在 船上闲谈,自然是彩儿说的多,船伢子说的少,因为船伢子永远都不会有上了学 的彩儿知道的多。

由於离学校的校门很近,彩儿偶而出校去的时候,船伢子也都能看见,没人 过渡的时候,他就坐在船上,呆呆地向着学校的门口看,只要看见彩儿的身影, 无论她向哪里走,船伢子的心里都会十分高兴与满足。

经常与彩儿同行的便是那个漂亮的女教师,还有另一个与彩儿差不多大的女 学生。

有一次船伢子偶然问起,彩儿告诉他,那个女教师姓王,是教国文的,她叫 她小王老师,那个女学生则与她同班,是小王老师的妹妹,还告诉他,小王老师 就快结婚了。

船伢子不知道什么叫结婚,不过彩儿告诉他,结婚就是成亲,船伢子这才明 白,他很替小王老师高兴,那么漂亮的一个女人,新郎倌儿一定会好好待她的, 接着他便想,如果彩儿嫁给自己,自己也一定要好好待她。

想着,脸上便泛起笑意,彩儿问他笑什么,船伢子忙说没笑什么,脸却胀得 通红

船伢子的大则时常提醒他,彩儿虽然与冯家闹翻了,但毕竟是冯三公的女儿, 富家的小姐,一时使起小性子也不奇怪,等她知道了过日子的艰难,早晚还是要 回去的,对此,船伢子一点儿也不以为然。

过了几个月,听人们说,彩儿所说的那个什么cp已经在邻近的几个县领着农 户闹起来了,成立了农协,不久就要过来了,镇子上也有人悄悄去了邻县同cp联 络,估计不久这把火就能烧到这里了,船伢子听了十分高兴

但事情并没有象船伢子所盼望的那样发展,没有多久,便听到官府派人镇压 cp和农协的消息,听说是蒋总统下的令,杀了许多人,终於弹压住了,官家说了, 无论是谁,再跟着cp胡闹,就满门抄斩。

船伢子不知道蒋总统是谁,但知道总统一定是个很大很大的官儿。

果然,没过多久,省城的城门楼上便挂上了十几颗人头,据说都是被抓住的 cp和农协的首要人物。

船伢子的心里十分消沉,那几天彩儿的心情也不好,她悲愤地对船伢子说cp 不会被消灭,他们只是转入暗中继续同官府斗,早晚还会再次起来革命的时候, 船伢子的心里才好受了些。

自那以后的很长时间,船伢子经常看到当兵的押着些农户打扮的人从渡口边 的路上走向城里,也经常看到用破芦席卷着的尸体被用破板车拉着向南走,他知 道南边有一个乱坟岗,这些被砍了头的cp是被抛尸荒郊了,听说乱葬岗上有许多 野狗,一具尸体放在那里,用不了一顿饭的功夫就会被咬得只剩下骨头

彩儿现在不怎么同小王老师姐妹在一起了,也不再到船上同过渡的乡亲说话 了,又过了些时候,她竟然拿着自己的小包袱回镇上去了一趟。

「我就说过么!」

看着彩儿从镇中回来,下了渡船走向学校,船伢子的大叹了口气说:「唉! 咱们就是天生的穷命,斗不过人家富人的。

你看前几年,七小姐嘴上说的多好,现在怎么样?谁想让人家把脑壳摘了去 呀!

伢!她毕竟是富家的小姐,受不得苦的,晓得么?

她这次回去就是向冯三公陪礼的,人家到底是父女,冯三公只训了她几句, 就饶了她过去的错儿,还说只要她不再跟着别人胡闹,她就还可以上学

你呀死了这条心吧!」那一晚,船伢子藏在

被子里哭了。

从此,彩儿仍然每周从这里过渡,乡亲们也再次开始对她敬而远之。

船伢子沉默了,彩儿也沉默了,他们渐渐成了路人。

(三)

那一天,一群当兵的闯进了学校,船伢子听到学校里又是警笛,又是女学生 们的尖叫声,不久彩儿忽然拿着个小包袱来到渡口上了船,船伢子刚刚把船撑进 河里,岸上便响起一阵喊叫:「站住,把船撑回来!」

船伢子回头一看,见是一群十几个兵,端着枪在向他喊。

船伢子看到彩儿的脸上现出焦急的神色,心里一动,原想不去理那些兵,先 把彩儿送过河再说,彩儿忽然又道:「撑回去,不然他们会开枪的。」

接着又说:「下船的时候扶我一把,我怕摔到。」

船伢子只得向回撑,到岸边的时候,彩儿站起来下船,突然船身一晃,差一 点儿掉下船去,船伢子手疾眼快,一把抓住她的手,只感到她的手里有什么东西, 并用力握了他一下。

船伢子会意,把东西攥在手心里,看着彩儿上了岸,被那群兵围着回了学校。

船伢子看了一眼手心里,原来是一个小纸卷,他知道那东西一定很重要,怕 当兵的再回来搜,便把纸卷塞进岸边大柳树的树洞里

果然,那群当兵的不久便回来了,先搜船伢子的身上,又在船上上上下下搜 了个遍,没有找到什么,这才骂骂咧咧地回去。

当兵的走了,船伢子看四周无人,又把那纸卷掏出来,塞进竹船槁尾部的空 心里

又过了一阵儿,当兵的从学校里出来,押着四、五个女学生向城里走,后面 跟着一群学生,在小王老师的带领下喊着叫着,内容也就是不许胡乱抓人。

那十几个刚才出来追赶彩儿的兵则把彩儿送上船,不住地作着揖向彩儿陪不 是,彷佛是怕冯三公同他们算帐。

彩儿一脸怒气地上了船,当兵的一直在岸边作着揖,直到彩儿上了岸,完全 从视线中消失。

彩儿第二天一脸委屈地回来的时候,是由冯三公带着两个长工亲自送过河的, 而且上岸后并没有进学校,直接进了城,一直到下午才回来,彩儿脸上的委屈不 见了,笑吟吟地又把冯三公送过河,站在岸上看着他们走了,这才重新回到船上。

船伢子看看四周并没有人,这才把东西拿出来递到彩儿手里

彩儿道:「昨天真谢谢你了,这东西比我的命还金贵呢!」

「那是什么?」

「没什么,只是一张借据,他们连长的,藉着搜cp,想把这东西抢了去赖帐。」

「啊,是这样,那可得收好了。」

「那当然!」彩儿不说,船伢子便装作不知,但心里忽然间明白了什么

他没有看过那东西,看过也没用,因为他根本不识字,但知道那东西决不是 什么借据,他忽然间有些明白了,彩儿也许还是原来的彩儿,她现在正在干什么 大事儿呢!

一想到那用板车拉到坟场去的尸体,船伢子不由又替她担心起来。

转眼间又过了两个年头,彩儿还在学校里上学,不过上的已经是大学了。

在这两年里,学生们越来越不安份了,经常排着队,举着旗,喊着口号向城 里走,每次回来的时候,又都要搀着几个头破血流的。

但彩儿却从来都不会出现在队伍中,而且看上去她也与其他学生疏远了许多, 总是孤零零地一个人,不过回家的次数却多了起来,有时候每天下午都过河回家, 第二天早晨再返校,反正这里离冯镇也不过只有七、八里路。

彩儿被捕的时候正是船伢子他大在摆渡,船伢子在家作饭,所以没有看见, 只听见他大说,学校里去了许多兵,一共带走了五个人,一个老师,四个学生, 彩儿便是其中之一。

船伢子以为又是象每次一样,不过是抓几天就把人放了,谁知这一次半个月 过去了,抓进去的人却没有放出来。

彩儿被抓的事也成了过渡的乡亲们议论的内容,船伢子这才知道这回的事情 大了。

听说这一次官家是因为一个被抓住的cp联络员受不住刑而招了供,结果一举 抓住了cp省委的一个首要人物,又进一步通过这个人的变节而把整个省委和一些 下属机构都破坏了。

被捕的人有五、六十,女子师范学院被抓进去的人中有三个是cp,其中就包 括作为省委学运分部联络员的彩儿。

船伢子的心揪了起来,他知道,当cp是要杀头的,当上cp的骨干更是性命堪 忧

他敬佩cp,敬佩彩儿,但更为她的命运担心。

从人们的议论中,船伢子还知道,在彩儿被抓去的当天,冯三公就被石察 局请了去,劝说彩儿悔过,揭发同党,但彩儿拒绝了,并再一次同冯三公吵翻了, 气急败坏的冯三公后来对警察局长说,彩儿已经不是冯家的人,要杀要剐,任由 所为,均与冯家无相干。

此后,彩儿同

其他被捕的人一样,都受了很重的刑,但一直都没有服软。

在人们怜惜与佩服彩儿的同时,乡亲们也骂冯三公不是人。

虎独还不食子呢,他竟然把自己的亲生女儿推在火炕里不闻不问。

听到这些,船伢子对彩儿的命运更加担心了,连他大都不管她的生死,她又 那样硬碰硬地同官家干,这让他怎么能不担心呢?

又过了一阵子,人们不再议论这件事,一切彷佛都没发生过一样,但船伢子 却越来心里越不安。

终於有一天,人们再次谈起了彩儿,这次是说,法院已经判下来了,被抓的 人中有二十几个判了死罪,彩儿也在其中,不日就要杀头了。

还说,宣判之前,冯三公带着他的五姨太,也就是彩儿的亲生母亲去了监狱, 想最后一次劝说彩儿回心转意,但彩儿去意已决,再无二念。

冯三公也再次当着警察局长的面宣称,彩儿已经不是冯家的人,任由国法制 裁,死后不得葬入冯家祖坟,冯家任何人也不许替她收尸。

船伢子的嘴上起了成片的大燎泡,他大看着他,只顾唉声叹气。

(四)

三天之后,船伢子一大早来到渡口,便感到气氛不对,女子师院的门前来了 许多兵,还有成群的人挤在街上纷纷议论,一打听,原来今天要在南城外和女师 操场两地处死cp的要犯。

船伢子只感到自己的脑袋轰轰直响,也顾不得许多人等在对岸摆渡,自己跑 上岸去便向人群中挤,他要看他的彩儿最后一眼。

船伢子年轻力大,拚命挤到人群的最里面,见当兵的荷枪实弹地站成两排, 把人群拦在校门和大路两边。

人们纷纷议论着,语气中充满复杂的情感。

船伢子顾不得听别人说什么,心里只希望被杀的人中没有彩儿。

等了有近半个时辰,才从城里方向开来了三辆这里极少见的汽车,每辆车上 都站着七八个带枪的警察,每辆车的最前面还站着一个年轻的女犯。

远远看去,在警察的黄狗皮当中,三个女犯的身体白得耀眼。

随着车子开近,船伢子渐渐看出来,原来三个女犯瘦瘦的上半身果然都光着, 细嫩的双臂被五花大绑地捆在身后,脑后插着高高的亡命牌,每人有两个警察左 右搀着,紧靠在驾驶楼后面。

由於有驾驶楼和车槽帮挡着,看不见她们的下半身,只看见三个姑娘都昂着 头,高高地挺着一对雪白的奶,红红的奶头随着汽车的颠颇瑟瑟地抖动着。

三个姑娘的头发都是短短的,并不时用力甩着头,把掉下来遮住脸的乱发甩 到脑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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