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了没？”

“大概吧……不晓得。”

陆知习看了他半晌，又抽出一张湿纸巾擦他的脸，跟搓面团似的，林碎玉被搓得一阵挣扎，“干嘛！干嘛！想以下犯上啊！”

陆知习没回应，只是说：“因为他把自己喝成这鬼样子。值得吗？”

林碎玉抿了唇，眼眸有光，“什么啊，关你屁事啊。”

“不关我的事。”陆知习捏了一下他的脸颊，忽然离他离得很近，“那你喝这么多，现在这么麻烦我干什么？”

“我……你是我儿子。”

“除了这句搪塞我，还会别的么？”

“你管我……我乐意。”林碎玉瘪了瘪嘴，“那我心情不好嘛……他们都不搭理我……我心情不好，有错吗？”

“没错。”陆知习动作自然地吻了下他的脸颊，“所以我搭理你。”

“哦——”林碎玉微眯的眼猛然睁大，连忙用手指搓自己的脸颊，“你你你你干嘛！”

陆知习没说话，只是双手一搂抱住了他，“不干嘛。”

又顿了顿，“爸爸，我喜欢你。”

“啊？？？”林碎玉一脸被雷劈了的表情，困意、倦意、醉意荡然无存，“什么啊！！！你刚刚在说什么？！”

“我说——别喜欢他了。”陆知习笑了声，“当然也不强迫你喜欢我。”

“不是、不是！你是同性恋？！”

“你一个暗恋别人的基佬干嘛用这么震惊的语气说我。我都忍这么久了，也看不惯陆听这个人，所以就……”陆知习又亲他的耳垂，“挺突然的，但我蛮认真的。”

“……”

信息量忽然很大，大脑一时半会儿转不过来。

林碎玉忽然觉得，这个世界，大概是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