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其实在和刑星恋爱之前,就想过了。
凡人嘛,谈恋爱有来有往,感情也会适时流动,他这种人更不奢求天长地久,只是没想到败得惨烈。
他跪坐在家里的地毯上,感受到来自对面的目光,头低得更下了一些。
他的双手摊开,轻轻地摸索着自己跪坐的膝盖,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声音又沙又哑,只记得自己干巴巴说了一句:“让你这么晚过来,挺过意不去的。”
刑星盯着他,从他的头顶目光流转到他明显瘦下去的腰身,心中叹了口气。
她的手伸过去,试探着握住他的手臂,却被他眼疾手快地躲了过去。
她也不恼,学着他跪坐在茶几另一头,尽量温柔地说:“江北,你看看我。”
江北哪还敢看呢。
现在的他再面对她多一分钟,眼泪估计就能淹没了自己,别提谈话了,怕是连听她说了什么都不容易。
他低着头自嘲地笑了笑:“不了,你不是这段时间…一直找我聊么,我觉得是时候了。”
刑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本来还想着小白兔性格张扬但是暗藏软弱,以为他会继续躲着自己,没想到才和指骨谈了没几天,他就主动给自己发了消息。
消息的内容言简意赅:晚上八点,来我家里。
她端着手机看了半天,这段文字后面没有跟着他平时喜欢附加的表情,也没有活泼的语气词,竟然变得和他周身的气息一样,死气沉沉。
她的心隐隐作疼。
于是转身从身后拿出自己半路买的蛋糕来,小心地摆在茶几上,推了过去:“我路上买了你喜欢的甜点,你先吃点…”
话音未落江北却像是受了极大的刺激。
他猛地抬头,用一种要吃人的眼神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然后飞速地又低了下去,哪怕只是惊鸿一瞥,他布满恨意的眼神,眼眶中微渗的泪水也让人心惊。
刑星感觉自己突地有些喘不上来气,但还是继续劝道:“你乖,先吃点东西…”
他变得太憔悴了,很像是这段时间没有好好休息。
谁曾想原本乖坐在地上的人伸出手猛烈一击,原本还在桌面上的蛋糕、蛋糕盒子全部都被他扫到了角落里,细腻柔软的奶油piu地一声飞溅到了墙上和地板上,场面惨不忍睹。
刑星想要站起来去收拾,他猛然抓住了她的手。
她低头看去,他的头还是低着,抓住她的手却不可撼动,于是又坐了下来,她喊了一声:“江北。”
江北呵呵两声。
他继续说道:“你不是找我么…”手里的力气又加重两分。
刑星失语。
因为现在的江北哪怕低着头,她也察觉到了,那张脸,那张漂亮的脸,错开她的目光后,变得多么的面目可憎。但那都是她造成的,如果、如果当初她能早些发现的话,如果她也更有耐心的话…
上了年纪的人,就变得很少有人疼。
她也想好好疼爱他的。
她好半天找回勇气,张口说道:“我、我想。”
平常以口舌文采赚钱的人,也有说话结巴前言不搭后语的这天。
“我、我想…”
“呵呵。”江北的笑声大了一些,“你想什么?”
自始至终他始终没有放开她握紧她的手,没抬头,却流利地把话接了下去。
“你想分手?”
“想抛弃我?”
“想要没有我的同意,就和我说不爱我了?”
刑星听出了他心中的悲痛,她没有作声,因为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江北又加了几分力,他的声音变得平静下来,淡淡问了一句:“刑星,你上我这么多次,真以为我是不要脸的?哪怕是出来卖的,也比我值钱一点,是不是。”
“不是。”
“我不是这个意思…”
刑星下意识回答,男人自我贬低的回答让她头疼,然而不管哪种答案,对他的伤害已经造成,伤害不可挽回。她赶忙接道:“我没这么想过你。”
说完后又补了一句:“我是真的,真的很喜欢你。”
江北的眼角渗出一颗眼泪,滑过他的面颊和嘴角,终于他渐渐抬起头来。
他的眼泪不是一片片的,而是一颗、一颗又一颗地,接连不断地从一条跑道上,循环往复,如线绵密。
他哭着又笑着问:“你喜欢吗?”
刑星缓了两口气:“喜欢。”
“那为什么不要我了…”说到这里他微微闭紧嘴巴,一脸委屈。
刑星控制住自己想要给他擦眼泪的手,皱起眉头:“江北,我不喜欢女生。”
听了她的话后男人漏出了一种空洞、灵魂被抽离的表情。他的喉结上下动了动,眼珠子微不可见地转了一下,然后面颊的肌肉抽动几下,突地目光冲她而来,然后用一种绝对的力量将她整个人掀翻在地上。
刑
星还没搞明白怎么一回事呢,男人就诡异地跨过了茶几,用一种绝对羞耻、绝对亲密的姿势坐在了她的身上。
江北看着一脸震惊没回过神的女人痛快极了,她的头发自然柔顺地散落在地板上,不爱出门的性格养得她皮肤白嫩得紧,她就和刚才被自己摔在墙角的奶油蛋糕一样,啪得一声,软软地待在自己身下。
他伸出手解开自己的裤扣,臀部微微用力,就将裤子褪到了膝盖,只穿着内裤贴坐在她的耻骨上方。
他甚至用半勃起的阴茎隔着内裤蹭了蹭她裸露出来的腰肉,这种明目张胆的性暗示对于他来说驾轻就熟,毕竟在她身上,他什么动作没有试过。
他笑着用一只手将她的双手固定在头顶,轻轻地吻了吻她的秀发,然后舔舐她的脸颊,玩得不亦乐乎。
就在刑星以为他就要这么上的时候,他的鼻尖抵住了她的面颊,轻嗅了口气,他说。
“刑星,我是不是男人,你要不要我证明自己?”
刑星被他压在身下。
现在在她身上的江北,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充满了攻击性、掠夺感,还有绝对的力量。男女之间的差异在此刻被展现得淋漓尽致,曾经在她身下婉转呻吟、哭着求抱的男人,一只手就能禁锢住自己。
她叹了口气,“江北,我说的男女,你和我都明白是怎么回事。”
江北就像变脸似的。
听见她的话后,刚刚还张狂勾人的气势去了大半,他又变得委屈和可怜起来,跨坐在她的腰间,低下头去细细摩挲着她的腰身,手指头就像是在缠绕着什么哀怨缠绵的情丝,绕着她的隐秘地带和肚脐眼打圈,弄得她腹部紧绷,下意识收紧腰身。
江北再抬起眼来又是泪光闪闪了,他咬着唇:“那我以后不穿裙子了好不好,你喜欢我穿什么?”
“我以后穿西装给你操?”说完后臀部勾引地在她耻骨那轻弹了一下,内裤顶端变得湿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