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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孽债(1 / 2)

每日沉沦资讯 徐飞白 4192 字 2023-05-11

第七十一章、孽债

治完病,怕半夜再生事端,镖师极力挽留这个后来的大夫留下。

挽明月扫了眼外头的雨,点头答应。心中冷笑着想这雨再下,估计他俩床都上完了。

喝茶闲聊之际,挽明月看着茶中浮叶,百无聊赖问你们镖头是不是最近入过蜀。

那来找他的传信的镖师吃惊:您怎么知道的。

挽明月撑头,说这是早就让人给下了蛊了,下蛊的人有些手段,一般人看不出来,就透着一个歹毒。

那人只当他在自吹自擂,但见他形貌虽似常人,举手投足间却自有一番不群的气度,确实不像是屈居此地的落魄郎中,就问了下去。

挽明月眼皮跳了跳,喝了口茶,说我也被她下过蛊,心中暗想晓大小姐的蛊他化成灰都能认得出来。

“你们路上有没有遇见一个和气的胖姑娘?”挽明月又问。

不知怎么的,这世上的胖姑娘多都是和气的,他这问相当于是白问。镖师挠头搔耳想不起来。

挽明月叹了口气,看一眼门外的大雨:“好在她估计蛊就能弄死你们镖头,没添毒。”

“你还会解蛊?”一旁许久不说话的药铺掌柜后知后觉问了一句,他自挽明月挽袖子利落烧刀放血,一双眼就盯着这个青年。

“后来学的,也就能对付对付不难的蛊。她的蛊养得精,个头小,爬的地方隐晦,出了名的麻烦。”挽明月低眼去看指隙间残存的泛腥的人血,这蛊从中午折腾到天黑,他滴米未进,那头的事还烦着,不想垫东西,现在闻见血气就一阵恶心。

他平常用毒更多,但早期被眠晓晓她妈白瑛当块砖四处搬,医术也算得上精。只是到他那个位置,什么有头有脸的大夫都能找来,不用再亲自出手。涉及家族秘传,起初他位卑职小触碰不到,后来在无蝉门有了点身份,日日在长安奔波,也没空去学。否则那年冬天不会那么难挨。

“多学点,往后遇上大事,无助也少一点。”他低眼去擦指隙里的血。

一边药店掌柜问今早怎么回事啊。

镖师不好明说镖头犯浑,掐头去尾把原委说了一遍。

挽明月瞧出他有隐瞒,笑说你说她一句,踩她一脚她都有理由毒死你,你们干了什么事,我就是个医人的大夫,也不想知道。以后缺德事少干为好,不然照他那个面相,没几年活头了。

客栈老板凑过来说明月先生算命准得很呢。

“管不住自己,还是多敲打敲打好,今日这要是不给人打了一巴掌蛊虫误打误撞卡进内器里醒过来,估计要吸血睡到成虫破茧,这玩意长成了我也治不了。”

镖师长舒一口气,满脸堆笑说:“那我们得谢谢那个戴眼罩的了,这几天张罗张罗找找,看能不能请他吃顿饭。”

挽明月迟缓地笑了一声:“眼罩?今天可是一身素衣裳?”

等到对面一个肯定的回答,挽明月又看了眼室外大雨,起身上楼休息。

……

雨萧萧地下,韩临抱住右臂靠在门后,一双眼看着院里的落雨,过去很久,久到确信人离开,他也出了家门。秋雨密兼冷,家里只有一把伞,已经给了别人,他不得不运气快步掠往去处。

雨夜土路满地泥洼,韩临捡着干路走,到了地方,还是溅了半身泥点。他有点冷,右臂早抬不起来了,为了教自己暖和一点,来回踱转好几圈,才敲门叫挽明月。

韩临承诺过要来找他。

等了一阵,身上又快冷透了,门里还是没有动静。

韩临有点担心挽明月生气了,虽然他认为自己今天没说错什么话,可是怕挽明月误会他和上官阙,他还是想和挽明月说明白。

韩临又叫了几声,依旧没有回应,眼睛贴到门缝看里头,黑压压的没火光。

一颗心顿时七上八下,他看向不高的围墙,他如今还是能跳过去的。

好几年前,他为了道歉,也在下雨的夜里跑到挽明月的住处,那次挽明月挥扇就划过来,打完架还骂了他一顿。

韩临长了记性,不敢硬闯进去,来来回回转了不知道多少圈。风冷雨寒,他冻得嘴唇哆嗦,最终还是顶着雨回了家。

次日是个极大的晴天,韩临一早就等在挽明月门外,依旧不见门里动静,不知道是不是一早就走了。韩临看着天上的云,忽然想知道前阵子挽明月蹲守他的时候,又是怎么样的心情。

药铺开门没多久,生意一桩接一桩,挽明月劝走一个求生孙子符水的老太太,给一妇人诊出了喜脉,又给一对男女合了八字。四下无人,刚坐到柜台后头呷一口茶,“咻”地一声,一把飞镖自草帘的缝隙中穿来,钉到墙上。

挽明月放下茶,拔下飞镖,取下飞镖传来的信封,重坐回柜台上,斜起飞镖,以镖尖拆信。

信读到一半,听得草珠子门帘一阵响动,他头抬也不抬,娴熟地开口问:“您是算命还是买药?”

“买药吧。”

挽明月的视线自信上微抬,

只一看清人影,立即又回到墨字上,声音淡漠:“不卖。”

韩临已走到柜台前,听声笑道:“药店哪有不卖药的?”

“卖空了。”

“可我都还没说要买什么药。”

“全卖空了。”

韩临手肘撑到柜台上,痛声喊:“我手疼,疼得要死了,来买膏药贴。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我又不是大夫,我偏要见死不救。”挽明月歪身不与韩临对坐,复去读信。

“天呐,我要喊掌柜了,说你这伙计不卖客人药。”

挽明月呵呵笑着点头:“嗯嗯,你喊啊,你试试看,你喊破喉咙看看有没有人应你。”

韩临也笑:“你这话说得像是打家劫舍的强盗。他不在?”

挽明月余光一瞥:“给人看诊去了,不到晚上回不来。”

韩临哦了一声,也不说话,也不离开,就赖在他对面站着。

一封信老半天就读了两句。

挽明月嘴里带刺地道:“怎么突然有空。我们刀圣不去给人打杂了?想开了?”

“说了,来买点膏药。”

挽明月抬眼看他,“诊脉吗?”

韩临把右手背到身后:“不用,还是要以前的膏药,”

挽明月将手中信折起放回信封,踩着凳子要去找药。

“嗬!”韩临忙去抱住他不灵便的腿,半搂半掺把他弄下来,望着齐屋顶高的药柜:“跟我说下位置。”

挽明月指着药柜左上的一只小抽屉,韩临取来膏药,收了起来,把银钱给他,又是干站着。

挽明月抽出一张纸,斜撑着额头,蘸墨去写信,口中只道:“药也买了,还不走?”

韩临站了半天,四下看了一眼,去搬来个算命主顾坐的高脚凳坐上去。

挽明月见他找来个凳子,似乎要长久的气他,当真气笑了,笔一顿:“你师兄起了?怎么把你这么个气人精放出来了。”

“都这个点儿了。他昨天回客栈了,我不知道,不出意外该是起了。”

“他舍得走啊?你也不留留,不懂事。”一笔三顿,挽明月方将“晓晓慧鉴”的鉴字写囫囵。

韩临伸手过去周到地替给他研墨:“昨晚送走他,我就找你去了,可是你没开门。”

“雨太大我没回去。你去找我干什么?”挽明月挑眉瞧了韩临一眼,脸上皮笑肉不笑的:“跟你师兄回京城前和我告别?”

韩临笑着说:“我不跟他走啊。”

“你说得好听。”

实际上挽明月是高兴的,只不过就这样给哄过去,实在太便宜韩临。

韩临又重复了一遍:“我昨天跟他讲清楚了,我不跟他走。昨晚上去见你,就是想让你别误会。”

挽明月运腕如飞写信,口中道:“怎么样?他现在那张脸煽动不起你了对吗。”

韩临顿了一下:“这就是你主动来找我的原因?”

“没错。”

他多少猜到这个结果,否则也不会主动过来找韩临。

“你就这么不相信我?”

挽明月痛快承认:“也是不信我自己。”

韩临不讲话了。

半晌,挽明月写完求诊的信,伸手扇了扇不干的墨汁:“我很可怜对不对?”

韩临在柜台的阴影中摸了摸手腕:“你不该来找我。”

“我觉得我有追求你的权利。”

韩临并非没话来回他,只是提了难堪,索性也没多说,闲叙几句,留下钱拿着膏药离开了。

他走后,在等墨干的空晌,挽明月又确认一遍信的措辞,吹了声哨,折纸装进信封。

很快,来人从他手中接过信,候在柜前听他差遣。

挽明月垂眼收拾着桌上的纸笔和算筹,只交代道:“和上回一样,送给散花楼眠楼主,尽快。”

……

在茶楼是惯常的端茶送水擦桌子,剩下的时间韩临都在等上官阙。他甚至拿来新衣裳搁到茶楼,等他找来就换上衣服去见红袖。晚上下工他去换衣裳,开木柜的锁时,旁人注意到他预备去见红袖要换的新衣服,一阵起哄,说怎么找来的两个人都对你这么好。

韩临干笑着没吭声,把那件衣裳包好带回家。前几年他身体刚养好,留在这儿给茶馆打杂。有人趁夜里撬过他的箱子,起初箱子被撬韩临没当回事,他财物不多,那人好像也看不上他那么点钱,没拿走,只是衣裳给翻乱了。

第二个月,有天韩临穿鞋时发觉里头是湿的,只当是没晾干,换下来一摸,里头是黏的。原洗净的鞋里透出一股腥气,韩临翻出前几日洗的鞋,在鞋里发现了干结的浓白板结。有些时候,困境中的好相貌并不是什么好事。

他分明不记得从前的事,却无端地想起油腻的案板和白花花的油脂,他觉得自己好像在困一场噩梦里头,这些年来他以为自己已经逃了出去,兜兜转转,却好像又回到了。

他那时

候认为是遭人嫉恨,不久后就搬了出去,改做杂工。

后来山门开了以后,除了曹大哥,曾经跟他同住的那些人都外出找更赚钱的买卖做了,他才又回来做工。那种事再没发生过,可他只要一想起就犯恶心。

那身衣裳韩临来来回回带了三天,期间没有等到上官阙如约来找他一同去看红袖。

预感到出了什么事,韩临问来上官阙的住处,请了一天假,换了衣裳去那个客栈找他。客栈的人他熟,去年在茶馆打过杂,很轻易的问出大致情况。

说是一行只有两个人,长得很好的男人和戴了半张面具的高挑姑娘,住在二楼左手边尽头连着两间房里,是靠街那一面。只在刚入主那天出过门,这几天都几乎见不到他们两个,出去买药送饭都唤人跑腿,赏钱给得阔绰。

韩临问:“有谁生病了吗?”

伙计说不知道,你认识他们?

韩临点头,说我上去看看。

到了门前才想起忘了问哪间是红袖住的哪间是师兄住的,但也不至于跑下去再问,他挑了最近的一间,上前敲了门,听见里面传来步声。

门被拉开,一张戴着半张面具的苍白面孔出现在他脸前。

上次见她,她才十三岁,尽管她自小就瘦高,那时候也才刚到韩临的胸口。如今快十八了,头顶已齐韩临耳朵。

红袖自小就长着一头很好的头发,她敷粉涂颈的时候韩临给她撩过头发,乌黑柔亮,触上去宛如苏杭的黑色绸缎。如今一根白稠松松束着的脑后黑发,只将她的脸比得愈发苍白。一身纤尘不染的白衣,加上她本就细的眉,病气的眼,面上一颦,更显柔弱。

江湖中,白练阎罗这名号一日比一日响,这几年她用一袖白稠缚死一个又一个的强者。传进茶城的尽是老话本,并无她的踪影,如今见到,只是心疼。

四年过去,韩临仍习惯地以为她还是依赖他的小姑娘,怕她担心还穿了上官阙买给他的衣服,未曾想却撞见这样一张冷脸。

舒红袖没有准备说话的意思,韩临也不知道该对她说什么,看着她不露情绪的半张脸,心头淌过如水的凉意。

两人之间冷了个场,最终韩临开口:“你高了很多。”

“都四年了。”舒红袖半抬着那双盈盈的眼。

“还跳舞吗?”

“去年易副楼主死了,楼里人手调不开,要上去顶差,练得就少了。半年前京城舞坊被烧,师父死了,就不练了。现在这张脸也登不了台。”语调不见一丝起伏,好像不是在说自己的事。

曾经她的主动让韩临少了很多养小孩的苦恼,但主动是握在她手中的,她现在冷得像块冰,韩临手足无措。

喉咙紧了很久,韩临不知道该说什么,最终只道:“太可惜了。”

“是啊,都很可惜。”舒红袖的视线突然抬起,针般尖锐:“我师父临死前都还坚信你活着,会回来带暗雨楼走出困境。”

韩临避开她的视线,被她的逼问压迫得几乎上不来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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